她刚才看到那些可怖的怪物图象时，不知怎的，坚信这个陌生女人能帮到自己。
她关上窗户，拉上窗帘，转身看到女人已经将那团枯枝点燃。浓浓的青色烟雾迅速弥漫整间屋子。烟雾略带甜味。
她猜出和自己的复仇有关。只要能复仇，无论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。
女人示意李晶晶放心地吸入烟雾。李晶晶大吸几口，顿时头昏脑涨，天花板和地板在旋转，意识逐渐不再属于自己的。她疯狂地舞蹈，并大喊大叫些以往从不知道的语言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她感觉到意识回到自己的身体，缓缓睁开眼。
“你醒了？”女人温柔地问道。
奇怪的是，往日的沉重情绪一扫而空，现在有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感觉。
李晶晶微笑，坐起身。
“和你身体里的恶魔说说话吧。”女人提示道。
“恶魔？”李晶晶并没有过于恐惧，也没有惊讶。
看到那些图案时，她有过很接近的猜想。
“你好。”阴冷而又嘶哑的声音从身体里传出。
李晶晶犹豫一下，“你好。”
“我叫左拉。我可以达成你很多愿望，包括报仇。”
“谢谢。”李晶晶真诚地说道。
残月如钩，但蕴含的诗意早已无人关心。
此时，邵美已经入睡，脸上挂着甜美的笑，呼吸轻浅，大概是在做美梦吧。
站在床边的李晶晶如此想。
她轻拍邵美的头，低声道：“醒醒……”
邵美揉惺忪睡眼，看到李晶晶，吓出一身冷汗，差点儿尖叫出来，但立即冷静下来，气恼地问道：“你在这儿干什么？！”
李晶晶示意她轻声说话。
邵美察觉出她有点儿异样，声音不由得低下来，“你想要干什么？”
李晶晶冷漠地看着她，“我想让你陪我出去走走。”
邵美不屑地撇嘴，“快点儿滚！不然……”
“不然怎么样？”李晶晶面无表情。
邵美见她要破罐子破摔，估计要来拼个鱼死网破，心生恐惧，不断往后退，“你别乱来，不然我要喊人了。”
李晶晶嘴角露出残忍的笑，“喊吧。把你家里人都喊起来吧。我有足够的时间杀掉你。”
她背上长出几根触手。触手端部是个吸盘，吸盘里有细密的牙齿，一条长舌头淌着紫色液体。
邵美大惊失色，双腿发软。
李晶晶得到视频后，将晕倒的邵美带到郊区的一个破旧独院。这是那个陌生女人送给她的，配备有隐秘的地下室。地下室里有诸多刑具。她将邵美拴在一根钢铁柱子上。
当晚，她将邵美的几个跟班儿全部捉来。
大仇得报的兴奋感如火山爆发，使她失掉往日的矜持，如头发狂的狼般朝着天空吼叫。
接下来的半个月，她经常逃课，来到这里折磨她们，在她们身上试过十多种刑具。这是她唯一的乐趣。她们的惨叫对她来说，就像莫扎特的音乐。
左拉以沉痛的语调讲完，满意地看着王维。
秋水看向王维。王维眼眶湿润，悲伤地看着左拉。
于是，秋水指着赵楠问道：“李晶晶报复那些人，我可以理解。但这是怎么回事？她也参与欺负李晶晶？”
左拉不说话。
这时，响起李晶晶的声音。
某天，一个以前的客户秦先生竟然守在学校门口，吓她一跳。
她上了秦先生的车。
“这半个月你去哪儿了？我们联系不上邵美，只能来学校找你。”
秦先生从来温柔多情，是她喜欢的类型。
“我也找不到邵美。要不是你来找我，我还以为你们不喜欢我了。”李晶晶尽量保持微笑。
“你有没有想过取代邵美的位置？我可以资助你。”秦先生认真地说道。
她犹豫不决。
秦先生温声细语道：“你还有退路吗？为什么不利用现在的资源走一条新路？人这一辈子，不就是多赚点儿钱，让家人和自己过上好生活吗……你上学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……现在就有能力赚到很多钱，为什么还要等到很多年后呢……只要你经营得当，到时能赚到几辈子花不完的钱……你上学，能做到吗？”
“当初我就是这么被说服的。”李晶晶的声音逐渐恢复平静。
“我同情你的遭遇，但你不能为虎作伥。”王维沉痛地说道。
李晶晶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是我的错。我因一时贪念，引诱其他女生走上这条路。”
王维气愤地大吼道：“只是引诱吗？！她呢？！”
赵楠恐惧地缩着身子。
李晶晶大哭。
秋水语气冰冷，“左拉，来做个了断吧。”
左拉大笑，“好啊。和你们讲李晶晶的遭遇时，我就在准备。”
数千根断掉的触手从左拉身后出来。
王维抱着赵楠跑回秋水身边。数百个蓝色光球悬浮在他们周围，蓄势待发。
凡是贸然进攻的触手都被蓝色光球击杀。但它们仍源源不断地涌上来，不断压缩他们的空间。
十多分钟后，他们只剩下立足之地。
左拉得意地笑。
秋水冷笑，“高兴什么？好戏才刚开始呢。”
数不清的金黄色绳子陡然钻出来，形成几面坚固的墙，将触手全部挡在外面。这是在屋子里造出另一间金黄色的屋子。对左拉来说，这就是间牢笼。
“怎么样？你还能笑出来吗？”秋水冷冷地看着它。
左拉干笑几声，“你就瞧好吧。”
数百个触手口腔里吐出浓烈的紫色烟雾。
数十根金黄色绳子如电风扇般旋转，将那股浓雾驱散。
左拉气得大吼，随即冷静下来，“来啊，来啊，把我击杀吧。连带这个人类。”
秋水冷哼一声，“你以为我会愧疚吗？我是神族，人类的道德和法律无法束缚我。”
数十个蓝色光球发出耀眼的光芒，亮如星辰。
王维底气不足，“秋水，我想让李晶晶活着。”
左拉猖狂地大笑。
李晶晶的声音突然响起，“秋水，来吧。我只顾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，却忘记也是别人痛苦的制造者。我的行为和恶魔的没有区别。不过，我有最后一个请求。”
“说吧。”秋水淡然道。
李晶晶期盼地看着王维，“你能吻我最后一下吗？”
王维点头，将赵楠放下，缓步走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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